(一)
如有必要,让清阳洒入竹亭。山间是笑了的桃花,桃花染红山下清晨。
这简易的居处也会端出山水,煮一份依自和风的悠然。
你的耳脉被我放置了时光,竹林里,浅浅弄闲。
像摇曳在庭院前的抽绿的牵牛,不被光阴刻意,也不捆绑光阴,只有清唱,自在舒袖。
是的,露珠也会笑,一朵一朵,随意着岁月的章法。
若是穹空也有一匹青宣,流水滴注的砚池,会溢出晶莹的飞白,填进心怀。
(二)
我会起得很早很早,在晨露的撇折里取意,当东风醉了浅雾,竹枝,微微轻和。
一些节拍来自季节的杯口,像岩石下水滴的寻觅。
坐在一方天地,任凭馨香的绿,渐渐沽醉。
茶香来自竹林深处,浮于露珠。
或许岁月也难以书写完全,书写袅袅的淋尽清林的题章,只好以目光,与山水相遇。
一行一行墨意于无意间涌动了云烟,凝就环涧的翠响。
我俯身,抬笔,看你摘藤,款款依楣。
(三)
身后的云烟渐渐滑上石阶,一寸一寸落款。
需要以漫谷的竹风做以典当,抵给岁月这一壶冰心。
所以青竹就这般成了一壶拂身弄闲的音符,倾倾而来,潺潺而行,以石阶为最初的方向。
或是可以登临山巅,几枚玉露,映耀微醺的踏雾凌波的足音。
(四)
漫漫拾级,足下就是执墨谱心的丹青,在随心渐暖。
浅浅新汗随途洒下,一如平仄的时光,再如韵脚,为精灵浮以翅膀,托在云心。
岁月是种下了的,是惊蛰时分择取的字里最为饱满的芽,风吹来,新画便渐渐凝影成形。
这座城池,你且依身岩石,笑读东来的风,篱笆前,淌过一帘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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